TakaNukui

こんなに苦しむのなら、出会わなければよかった。
#YouAreMyHeroForever#

【五一CP周活动】【马五】药石无医


-五一活动之“绝症”篇,下一棒 @K1r 。

-OOC设定,勿扰真人。

-谍战向。

 

 

《一》

 

冤家路窄。

刘时雨端着托盘,透过玻璃看着病房里那个被铐在床上的男人兀自想着。

 

OMG在最近一次针对SN的肃清行动中,“意外收获”了两年前叛逃至RW的韩金。

原本是要让他把肚子里的秘密都吐干净后就地处决了的,却不想在一次审讯中,韩金突然大口大口地口吐鲜血。

怕落下个什么“虐待俘虏”的坏名声,更怕出什么别的乱子,更重要的是现在还没到叫他死的时候。OMG把韩金送到了下属的医院,这是来自总部新上任的老大谢天宇的直接命令。

检查结果出来的很快,胃癌晚期,余命三个月。

韩金自己都觉得这个发展挺八点档肥皂剧的。

OMG把他送到了特护病房,“好吃好喝”地待着,对于一名俘虏来讲,这已经是破天荒的待遇了。

 

作为韩金的唯一联络人,两年前的丑闻发生后,刘时雨本人亦遭到了连坐。最后由于他在训练期间的医护成绩优秀,所以被“网开一面”、“法外开恩”地发配到了下属医院。

“体温36度9,血压120/80,心率68。”

刘时雨面无表情地读着测量出来的数据,在他眼里病床上的这个人同一坨肉来说没什么分别。

“以下这个问题仅代表我个人的好奇心。”

刘时雨俯身凑近了韩金。

他和两年前并无二致,还是那张仿佛家里出事了一般的脸。

还是那张在每个白天让他假装嫌恶至极的脸。

还是那张在每个黑夜让他魂牵梦萦的脸。

“胃癌很痛吧,但若不是亲身经历,很难想象到底有多痛呢。”

“也就那样吧。”病床上的韩金双手都被铐在床边的护栏上,话语中带了几分玩味和漫不经心,“你知道关羽刮骨疗毒么,大概就是有个人拿着刀子把胃从头到尾刮了一遍似的。”

呵,“刮骨疗毒”……像是韩金会用出来的比喻。

刘时雨直起身子准备离开。

“你不用给我换一瓶杜冷丁吗?”

韩金指了指见底的吊瓶,手铐传出一阵“稀里哗啦”的乱响。

刘时雨佯装出一副抱歉的神色:

“你也知道OMG穷得很,物资比较稀缺,怕是不能供得起少爷您呢。”

随后他又闭了眼晴托了腮,像是在思考什么。再睁开眼睛时,露出了韩金从未见过的狠戾眼色:

“韩金,你这点痛苦,还不及我的十中之一。”

刘时雨贴在韩金的耳畔,用温柔的语调对他轻语,实则却没有任何温度:

“慢慢享受吧,放心,死不了。”

 

 

《二》

 

“我想要一束红玫瑰。”

刚给韩金换完吊瓶的刘时雨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手一抖把吊瓶砸到地上。

“你真把自己当少爷了?”

“你让谢天宇过来,我直接和他谈。”

韩金别过头去。

 

刘时雨捧着一束红玫瑰不知如何是好,最终随手从推车下方的储物柜里取了一只医用烧杯,舀过一杯自来水,把玫瑰插在里面,然后“啪”地一声,没好气地放在了韩金床头的柜子上。所幸那杯子质量还不错,避免了裂成碎片的命运。

“吃炸药了?”

刘时雨确信这话是对他说的,虽然韩金看都没看他一眼。

目的达成该消停了吧。

刘时雨一边心里默念,一边往门外走去,内心同时还在质疑谢天宇对待俘虏是不是太过温和了。

谢天宇明明一直是鹰派作风啊,太奇怪了。

“我要吃糖。”

“韩金你他妈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

韩金摆出一副无辜的神色,眨了眨眼睛:

“那你让谢天宇过来嘛,我直接和他谈。”

 

“他想要什么就给他呗。”

这是谢天宇给他的答复。

刘时雨从医院里的小超市最近的货架上随手拿了一罐糖,回到韩金的病房,“啪”地一声拍在了床头柜上。

“吃不到。”

韩金摇了摇手腕上的“银镯子”

艹。

刘时雨从那罐子里拿出一颗糖,用手捏着韩金的下巴,几乎是用蛮力,硬把那颗糖从那人双唇之间的缝隙按了进去。

“啧,手法这么粗暴,怎么叫人放心你的医护。”

“吃糖还堵不上你的嘴了是吧?”

韩金闭着眼睛,似是在享受着糖的甜蜜滋味:

“糖还是一样的味道。”

刘时雨皱了皱眉,奇怪于韩金言语中的意思,回头过去看。

却发现他“肌肉记忆”地买了一种以前韩金常备着的薄荷糖。

 

“嘶……又抽那么多烟。”

倒也不是真的被呛到了,但韩金总是喜欢轻轻咳嗽两声,以此表达对刘时雨吸烟的不满。

“也没有那么夸张吧。”

刘时雨使劲嗅了嗅自己的袖口,烟味没有很大啊……

“以后尽量吃这个。”

韩金丢给他一罐糖。

“知道你喜欢抽爆珠的,薄荷糖。”

“多大人了,还吃糖。”

刘时雨故作嗔怪,却“口嫌体直”地吃了两粒。

 

他们还是搭档的时候,刘时雨从来没有自己买过糖,韩金永远有给他备好一罐。

韩金叛逃之后,他每次想抽烟的时候,总是忘不掉这个薄荷糖的味道。

 

“但是人和以前不一样了。”

韩金似笑非笑地看着刘时雨。

“够了。”刘时雨低声吼了一声,“别说得这么感情真挚、怀念这那的。”

随后他别过头去,更加放轻了声音:

“做了OMG的叛徒的人,可是你。”

“做了我俩之间的叛徒的人,也是你。”

刘时雨偷偷抹掉了别过去的半边脸上流下的一滴泪,径直离开了特护病房。

 

 

《三》

 

“所以你这两年到底怎么过的。”

又来了。

刘时雨头疼欲裂,为什么韩金每次都要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啊。

他再一次把床上人的言语当作了空气,记录完今天的数据,把记录本挂在了床尾。

韩金的身体情况确实越来越不好了,从字面的记录上就能看出一般,刘时雨不得不费了更多的心思看护他。

“哈……”

蹲在床尾的刘时雨突然听到一声奇怪的吸气声,使他赶忙站起来看,而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他惊呆了。

韩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头部与四肢不停地颤抖,胃部那一块也不断地上下浮动,似是因恶心而干呕。

刘时雨立刻用手电筒做了检查,证明瞳孔涣散,托住那人脖子的左手,现下也沾满了黏糊糊的冷汗。

戒断反应。

刘时雨脑海中现出了这四个字,脑袋“嗡”的一声。

 

注射了满满一支杜冷丁后,韩金总算恢复了平静。

刘时雨居高临下,故作嘲讽般地道:

“没想到堂堂韩金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刻啊。”

“习惯了。”

韩金坐在床上,背靠着立起来的枕头,连眼都没睁,轻飘飘地回了他三个字。

等一下,这个“习惯了”是什么意思?

刘时雨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他本以为韩金是同其余的癌症病人一样,因无法忍受疼痛而产生的杜冷丁依赖。照他现在这意思,是身体健康的时候就已经在用这玩意了?

韩金在训练期间就已经展现出超乎常人的意志力,他怎么可能轻易去用这种东西?

“为什么?”

刘时雨还没反应过来,话已经说出口了。

 

韩金刚去RW的时候,听说混得风生水起,RW也很信任他,丝毫没有因为他从OMG叛逃的身份而心怀芥蒂。

但是一年之后,韩金又从RW叛逃到了SN。

若不是线人告知,这件事一开始甚至连OMG也不知道。

SN器重他的能力,给予他地位金钱,但却谈不上信任。当然是这样了,一个叛逃了两次的人,谁又能确保哪天不会再次背叛。

简而言之,韩金这两年过得并不好。

 

“因为我有病啊。”

“你不是说你——”

“相思病。”韩金毫无波澜地打断了他,又毫无波澜地说出了如下肉麻至极、充满言情风的话语:

“念你成疾,药石无医。”

够了。

刘时雨这次控制住了自己,没有怒吼出声。

“刘时雨,就当是行善积德,回答一下一个将死之人的问题吧。”

“好啊!”

刘时雨突然如平地暴起的一声惊雷般爆发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这两年到底是怎么过的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刘时雨生扑上去,用自己的两片唇狠狠地夹住了那人的唇瓣,舌尖微微用力,轻易地便突破了那人的防线,顺着缝隙滑了进去。他贪婪地舔舐着那人口腔里的每一寸黏膜,每一颗牙齿,舔到舌头刺痛无比,仿佛要沁出血来。他继续贪婪地吸吮着那每一滴如甘露般的汁液,直至干涸,依旧不依不饶。

 

“明白了吗?每天在梦里,就这么过。”

 

 

《四》

 

“你为什么喜欢红玫瑰?”

 

韩金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几乎已经到了说句话都费力的地步。终于,认定了他“不再具备逃跑的可能性”后,谢天宇破例答应了刘时雨用轮椅推着他出去走走的请求。

早上又吐了一次血。

刘时雨明白,应该就在这两天了。

 

无论刘时雨怎么问,韩金始终对当初叛逃的原因三缄其口。

“这是个要带去坟墓的秘密。”

韩金这么回复他,却也同时强调了后悔离开他的事实。

算了,他不愿意讲就不逼他了。

刘时雨依然对韩金留有温存。

 

“我以为你喜欢红玫瑰。”

刘时雨想起来了,他以前总爱——也没有总爱,只是每次到了什么要送礼物的日子,想不出来送什么东西,总是会给韩金买一束红玫瑰。

“我觉得红玫瑰很配你。”

炽热、激情、疯狂、骄傲,每一个词语都与韩金相称。

“和吐出来的鲜血的颜色也很配。”

韩金有气无力地自嘲了一句。

“你怕死吗?”

刘时雨突兀地问。

“有谁不怕死呢?”韩金的视线望向了远方,“但我……活着总还有机会,比起死亡本身,我更怕死了之后就见不到你了。”

 

起风了。

刘时雨把韩金推至一处背风的地方停下,把他腿上盖着的毯子又向上拉了拉,着重盖住了他的胃的位置。

“……亲我一下好吗。”

刘时雨顺势蹲了下来。

“以后少抽烟,对身体好——”

刘时雨赶紧把嘴凑了上去,堵住了那人还想说话的口。

这种交代后事的感觉太不详了,他在心里默念。

那是一个充满了血腥气的亲吻。

两人的身体并未分开,互相把头搭在对方的肩上,脸颊贴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韩金在刘时雨的耳边用气音,轻轻道了一句:

“这辈子算我欠你。”

他从刘时雨的肩头缓缓滑落,一路落至他的臂弯。

 

 

《五》

 

“你这全套做得也太像了。”

墓地外缘,两个男人合撑着一把伞,默默看着墓地内一个只戴着个兜帽的男子向其中一座墓碑献上了一支红玫瑰。

“没办法嘛,为了给RW和SN一个交代,我可是‘煞费苦心’哦。”

眼侧长有泪痣的男人斜视了一眼身旁的人,用纹了一个骷髅的手点起一根烟。

“拙劣骗术,他们也信?”

身旁那个清瘦的身影一动没动,只是稍咳了两声。

“我不知道。但现在就是死无对证嘛,他们就算怀疑你是卧底,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抽着烟的那个把双手背到自己脑后,“RW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就不说了,掀不起什么浪来。SN应该正在物色能代替你的人选,忙到焦头烂额吧。”

“合着你打的是让这些个新贵先得意一阵,然后位高跌重、一蹶不振的主意。”那人话锋一转,“这墓碑又是怎么回事?”

“BINGO!”另一人打了个响指,“这可是他向我求的哦。我跟他保证过,OMG‘有情有义’,好歹相识一场,不会随便找个坑就把你埋了的。”

“……”

“嗨,总之你就先回总部休息一阵避避风头,顺便把你这胃溃疡和杜冷丁依赖好好养养吧。”谢天宇拍了拍韩金的肩膀,“以后的安排,以后再说。”

韩金指了指在墓碑前伫立的刘时雨:

“那他呢?”

“知道——”谢天宇目送着刘时雨离去的背影,故意拖长了语调,“什么胃溃疡啊什么的都是小事,这才是无可救药呢。”

韩金给予了他一个杀人的眼神。

“唔,过段时间我会把他调回总部继续做你的‘黄金搭档’的。不过这两年他脾气可坏着呢,又经过这一遭,您老可得悠着点儿。”谢天宇看着韩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被觉察的狡黠,“还是说你想现在在他面前玩一出‘大变活人’?”

韩金也凝望着刘时雨的背影,撇了下嘴:

“算了。”

两年都熬过来了,不差等这么几天。

韩金的嘴角微微上翘成一个弧度。

 

刘时雨。

往后余生,请多关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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